有人说我变了,其实我原来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,只不过原来在井里一身泥,有人在井边看我,觉得挺好玩。后来我上来了,洗干净换身衣服开车走了,井边这人说我膨胀了。其实不是我膨胀,是他失落了。我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感觉他人,真的很惭愧。
泰坦尼克号沉了,对人类来说是一场巨大的灾难,但对船上餐厅里活着的海鲜来说就是生命的奇迹。
真放肆不在饮酒放荡,假矜持偏要慷慨激昂。
万事留一线,江湖好相见。
我养了一只蝈蝈,蝈蝈装在葫芦里,叫得很开心。有人指责我,这么狭小的空间,把它放到广阔天地多好。但是放出去它又会被冻死,到底冻死还是关在葫芦里?人活一世很难,我不做事有人骂我,做这些事也有人骂我。这些都是别人的事和我无关。我一张嘴劝解不了所有人,小人也要活着,所以我释然了。而且现在岁数也大了,也不像二十来岁三十岁出头的时候火气那么旺,老去解释,大可不必。人生在世就是让人笑笑,偶尔也笑话笑话别人。
人在天涯,身不由己,风雨踏歌行。江湖子弟,拿得起来放得下。放不下,也得放。活一百岁的没几个人,开心就笑,不开心待会儿再笑。高高兴兴比什么都强,跟谁较劲都是跟自己较劲。一辈子,忍一忍也就过去了。
什么叫草根?其实草根很便宜,人参、灵芝、冬虫夏草,都是这些不上档次的东西,我们比不了人家大棚里的香椿芽、韭黄。
品人情冷暖、世态炎凉,观荣辱纷争、死走逃亡,自浊自清自安然。台上笑传千万,台下苦闷凄惶。
穷人站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钩,钩不着亲人骨肉;有钱人在深山老林耍刀枪棍棒,打不散无义宾朋。英雄至此,未必英雄。大英雄手中枪翻江倒海,抵挡不住饥寒穷三个字。有钱男子汉,没钱汉子难,又何况一帮说相声的呢?一步一步地苦熬苦掖,终于我们也看见了花团锦簇,我们也知道了彩灯佳话。那一夜,我也曾梦见百万雄兵。
功名富贵,人间惊见白首;诗酒琴书,世外喜逢青眼。巿争利朝争名,伶逐势恶逐威。
我争者人必争,极力争未必得。我让者人必让,极力让未必失。
人心弯弯曲曲水,世路重重叠叠山。
遇好晴天、好山水、好书、好字画、好花、好酒、好心情,须受用领略,方不虚度。人生苦短,一定要知恩、知足、知命、知道、知幸,心不贪荣身不辱。杨柳风、梧桐月、芭蕉雨、梅花雪、香椿芽、野菜根、茄子把、豆腐泥、俗与雅、素与荤,全能招呼,人生一乐也。
一弟子看娱乐新闻大怒,我笑着讲了个故事。孔夫子周游列国,途经齐鲁。一凶汉拦住大路,问圣人:一年有几季?孔夫子笑道:一年有三季,春夏秋。凶汉满意而退。孔门弟子颜回、子路不解,问师因何四季改三季?夫子曰:凶汉乃屎壳郎成精,每年冬季入粪堆,其一生只见三季。所以这种屎蛋变的,别跟它抬扛。
今年我四十岁,我很希望一路走下去,到八九十岁我跟于老师还能站在舞台上说相声,这是多么快乐的事情。那时候我们都老了,我这头发估计也都掉没了,于谦老师也是一脑袋白头发,白头发烫成卷儿,跟喜羊羊似的。大幕拉开,两个老人相扶着走到台上来,那心情多好啊。
一路走来,各种坎坷,各种不顺和阻碍,终于我也看到了花团锦簇,也看到了灯彩佳话。那一夜,我也曾梦见百万雄兵。
静坐思过观花谢,三省吾身饮清泉。留得五湖明月在,不愁偷笑钓鱼船。
山阻石拦,大江必定东流去;雪辱霜欺,梅花依旧向阳开。
门径萧萧长绿苔,一回临此一徘徊。
青牛莫讲函关去,白马休提印度来。
要分是非凭烈火,欲论真假筑高台。
眼前若有穷不怕,踏尽人间狗贱才。
功名富贵,人间惊见白首;诗酒琴书,世外喜逢青眼。巿争利朝争名,伶逐势恶逐威。且看沧海日、赤城霞、峨嵋雪、巫峡云、洞庭月、潇湘雨、彭蠡烟、广陵涛,奇观宇宙但赏何妨?
现如今,不仅是相声界,我们这个社会充斥的假的东西太多,抽假烟、喝假酒、看假球、听假唱、穿假名牌儿、戴一假头套,天底下就王八是真的,还叫甲鱼。
好比说厨师炒菜,你可以发明新的菜,但最起码你要知道什么叫炒勺,哪个叫漏勺,你拿个痰桶炒菜说是革新,那谁敢吃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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版权丨摘录自《过得刚好》,版权归原作者所有
编辑丨司马青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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