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与吴兴奎老师的美篇里,我知道了城南有一丛芍药,正开花。
早饭后,决定骑单车去探访。沿新华路向南,兜兜停停,一路询问,方才寻到那丛芍药,没有我想象中的多,约有一亩地儿吧。玫红的、粉红的、白色的大花如彩霞般摇曳在绿叶之上,“露红烟紫不胜娇”,很是漂亮。盛开着的花瓣平铺,如盘如盏,黄金粉蕊成簇在花瓣正中,粉嘟嘟的雄蕊花丝挺立周边,雌蕊则静卧中心,其中蕴含着多少清香和甜蜜,怕只有纷飞的蜜蜂、蝴蝶知晓吧。那半开的花儿如抱合的拳头,内部空着,清雅羞涩如少女。未开的圆骨朵儿在枝叶花朵间高高挺立,深红的花瓣叠压着,从绿色的花萼里探出小半截身子。这里的芍药以单瓣居多,很像牡丹,花朵硕大,色彩鲜艳,雍容华贵。牡丹称为“花王”,芍药则是“花中榜眼”。芍药谦逊,不与牡丹争春,俗话说,“谷雨看牡丹,立夏观芍药”。牡丹花盛开的时候,芍药只是静悄悄地孕育着花蕾;牡丹花谢了,芍药才渐渐地绽放。《红楼梦》里的史湘云醉卧花荫,那花就是这娇艳的芍药呀。
听路边放羊的老人讲,这片芍药是刘庄的一位在县委上班的人种的。还说他家就这点儿地了,三四年前种了芍药,去年才开花,也不知道有啥用,可能是药材吧。可是也没见他来收获花儿,或者收获根儿,他偶尔开着轿车,来转一圈就又回了。今年花开得很多,很漂亮,倒是吸引了不少外人来拍照。
哦,那人是想收获些什么呢,他在乎收获多少药材吗,也许仅仅是想给我们的生活增添一抹绚丽的风景吧!
回来时再过刘庄,我特别留意了一下这个小村,村里的各家各户,门前房后,路边角落,大多都有虞美人花盛开,或者是一丛紫色的鸢尾花,或者玫瑰,月季,有的人家墙头还架起一架蔷薇,白色的单瓣,玫红的多瓣,花开的很多,覆盖了绿叶和藤蔓,花香浓郁,飘溢远方。村里刺槐树,花瓣枯萎,落满树下,梧桐花的盛期也已过半,倒是苦萰树的小紫花开始上演。小村家家有花香,庭院四季不寂寞。
我被路边一户人家的玫瑰吸引,停车观赏。他家还有两架蔷薇,一架玫红,一架白色,两架的藤蔓交织着,缠络着,分不清红色白色的花,各来自哪条哪根。有一条藤蔓居然沿着一株江南槐缠绕而上,到达树顶,红色的江南槐花还在盛开,不舍得凋谢,它是要与这蔷薇一比娇艳吗?
我在花下徘徊,惊动了蔷薇架下,鸟笼里的长尾巴鹦鹉,它上下扑棱,响声惊动了屋里的人,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人慢步出来,面容红润,精神矍铄。“老人家,您种的这些花真好!”我怕自己的冒昧打扰了老人,赶紧搭话。“喜欢呀。你看这玫瑰,开得多新,你闻闻,多香,花骨朵还能泡茶。这两架蔷薇呀,香得更是让人受不了;还有这凌霄,晚几天就开了;还有那片没开花的金针,早晨的骨朵儿还能凉调呢。等秋天这些花都歇着时,那几堆菊花就开了,黄的,红的都有……”老人,如数家珍,滔滔不绝。他老伴听到我们的交谈也走出来,“这老头就是爱侍弄花草、花树,我们村里种的蔷薇大多从俺这儿移栽的。”我在蔷薇花墙前停下。“你喜欢这蔷薇吧,盛夏时,我给你扦插一些,很简单的,就是剪一些带叶芽的花枝,插入泥地里,浇足水,上面用小树条弓个小棚,盖上薄膜,明年春天你就可以来移了。”我被老人家的话感动了,我只是一个路人,一个陌生的路人,居然承受了老人家如此的热心,如此地厚待,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,只是用力地点头,惹得笼子里的鹦鹉也频频点起头来。
时候不早了,带着满身的花香,带着老人家真诚,我欣然回家,明年春天一定再来。
文丨李艳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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