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,清冷,寂静。
夜班之后,回家路上,喧闹的行人退去,昏黄的路灯闪烁,树叶婆娑。一个人骑车回家没有任何惧怕反而是一种享受,所以我屡屡拒绝了老公来接的好意,独享这份难得的清净。
骑的很慢,可以多享受一点独自行走的惬意感觉。简单的思考,注视着自己茕茕孑立的身影,想想多年来的生活习惯近乎于复制,简单而繁忙。一两个好友时常聚聚,多年的同学早已失去联系,各自生活,和同事们肤浅的交往寒暄,回家是不变的家庭琐事,仿佛这就是一生的轨迹。其实,从心底自己很享受这种狭隘的人生境界,不奢华,质朴而简洁。内心有执着喜欢的人,一份稳定的工作,一点点读书养花听音乐的习惯,谈不上高雅也不低俗。细想自己算得上一个有趣的人,与人交往真诚从不设防,喜欢的人就靠近,不喜欢的远离,不刻意不强求。多年不变的生活节奏造就了安逸闲散的人生态度,不求光芒四射,只求平静似水。
边走边思索,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,原来是初中的同窗好友,很久没见她了,偶遇在这样的夜晚,亲切之感油然而生。我下车和她边走边说话。很失望,她手中的手机始终没有放下,边走边恢复微信,陡然的不舒适的感觉竟让我想上车离开。想了想还是犹豫了,毕竟曾经的彼此关系很好,于是就攀谈起来。她美容事业风生水起,微信群可以感觉她经常外出陪大客户出国旅游,参加一些商业活动,生活着实风光无限,视野开阔,言语之间频频流露出一种自豪和见多识广的自信满满。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人,灵魂遥远的人永远也不会走近。
真切的感觉遥远了。在她眼里我似乎很落伍很闭塞,是一个不够洒脱,不会爱自己的人。在我眼里她变得不再质朴,满身世故和一种不够干净的气息。不知道是谁变了,只是我们遥远的不可触及。寒暄几句到了她的楼下,我逃离一样匆匆离开,我觉得我已经再也没有靠近她的兴趣和勇气。
近几年越来越感觉交往范围的缩小,人也越来越挑剔,孤僻。我喜欢精细本色的交往,灵魂的吸引和靠近,外面的世界何其精彩,与自己无关。沉浸在小我的空间,小格局也是一种人生境界,不够上进却也知足。
夜幕下,依然只剩自己,慢慢行走。万家灯火,总有一盏灯为自己亮着,那里有值得珍惜的一切,温暖而踏实。茫茫人海,总有人将自己默默装在心里,不厌不倦地喜欢着,直到时间的尽头,苍老了容颜,涤荡了恩怨。若没有,尚有自己爱自己。
文丨安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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