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无事,就想在热烘烘的阳光里走走。去哪儿呢?得找个目标。
想到一个朋友,因为新冠疫情,年后两个月没到铺子里去。他养的花儿都枯死了,门口一堆空花盆。前些日子,我送了一些花给他,不知现在长得怎样了,正好去看看!
只是,我怎么突然想起了那个叫七点半的花儿、想起了周老师呢?
想起我开始养花的时候,连仙人掌都养不活,家里也有很多空花盆,只好请周老师用三轮车拉走。
周老师喜欢花,而且每年春天,都送我很多花苗:洋金菊、凤仙花、步步高,还有太阳花又叫死不了……有一年很例外,秋末冬初,周老师送给我一棵很丑很丑的小花苗,说是七点半。而且特别声明,这花能长一人多高,不能种在花盆里。
我就在门东边现开出碗口大一片土地,把那花苗埋进去。根本没指望它能活,它偏偏就活得很好。
夏天到了,七点半开花了,每天都有人围着观赏。此花四瓣,黄色,雌蕊很长,叶子长锥形,单看一朵花,很像放大的油菜花。
最神奇的是,每天晚上七点半,这花儿准时开放,好像花里面揣着一个小时钟。而且,那花开得很快,一眨眼,一朵蓓蕾就变成一朵花了。很多花儿一齐开的时候,就像很多黄色的蝴蝶,突然降落到花枝上,又像突然打开了很多黄色的小雨伞,花颤枝摇,妙不可言。
想到这儿,觉得很好奇,站在树荫下去百度搜索,原来,此花学名就叫黄时钟花……啦啦啦……
我亲爱的周老师啊!一别数年,您还好吗?
走着走着,感觉有点心慌,怕自己的低血糖犯了,抬头看到一个小超市,就推门进去。黄澄澄的一筐杏,一斤还不到两块钱。买了五块钱的,临出门老板说:
“这一筐杏全卖完正好够本,卖不完,剩多少得赔多少。”
“你不会卖贵点?大超市差不多三块钱一斤呢。”
老板笑笑说,赔赚无所谓,根本就没指望它挣钱。呵呵……提着这一提杏,心里突然就不慌了。
几天没出门,石榴花开了,南天竺花开了,凌霄花儿开了,海棠结了很俊的小果子。九星那儿又开了一个面馆,叫“三千里面馆。”这名字取的,三千里,是说面条长呢?还是说距离远呢?
离朋友的铺子不远了,突然又改变了主意,怕万一我给他的那些花儿养死了,他会觉得尴尬。
于是就沿着河边,慢慢走回出发的地方:树荫下,打牌的老人还在打牌,建筑工人还没有上工,他们把红色或黄金的安全帽盖在脸上,睡得正香……
回到家,推开阳台的窗户,邻居家的石榴花已经落了一地,不知是主人不在家,还是故意没有打扫,地上的石榴花瓣,就像刚刚放了一挂万年红的鞭炮,碎了一地的红纸屑。另一个邻居家的山楂树上,结了很多青色的小山楂。啊!那些逝去的光阴啊,它们凝结成眼前的花果,静静地陪伴着我们,也默默地激励着我们。
小满已经过了,接下来就是芒种。新冠肺炎之后,屋后的学校里,第一次开始上早操了。喇叭里播放着运动员进行曲,孩子们擂响一排红色的大鼓。于是乎,脚步声、口号声、擂鼓声、音乐声一起涌来……
再怎样厉害的病毒,也有消失的那一天;再怎么渺小的花儿,也有开放的那一天!无论是人事还是世事,无论是快乐还是忧伤,都像天上的云,不过就是聚了散了,来了去了!
作者:宗风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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